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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凯尔特文化的小知识(上)

来源:BBC HistoryMagazine《Who were the Celts?》

原作者: Barry Cunliffe

 


一枚银币,由多瑙河流域定居的凯尔特部落所制作


    “整个族群……战争狂热、精力充沛、易于投入战斗……因此一旦被煽动起来,他们会很快地集结起来公开应战,没有丝毫的预谋。”这是公元1世纪的希腊历史学家斯特雷波(Strabo)对凯尔特人的描述。从那时起,这个论述就一直影响着后人对他们的看法。

     凯尔特人首次进入近代历史学家视野是在16和17世纪,当时像斯特雷波、凯撒(Caesar)和李维(Livy)等古典作家的作品正被广泛传阅。这些文献描写了来自中欧和西欧的蛮族与罗马-希腊世界之间的冲突是如何发生的,并把这些迥然不同的族群统称为“凯尔特人”(Celts)或“高卢人”(Gauls)。这个传统最早可追溯到公元前6世纪的一位民族志研究者,米利都的赫卡泰乌斯(HecataeusofMiletus),他曾经描述过居住在希腊殖民地马赛利亚内陆的凯尔特人。

    到了公元前4世纪,希腊历史学家,丘米的埃福罗斯(Ephorusof Cymae)认为当时的欧洲荒地由两个族群所占领:东边的塞西亚人(Scythian)以及西边的凯尔特人。斯特雷波又在注释里进一步解释道,埃福罗斯还认为当时的凯尔特帝国地域辽阔,包括了伊比利亚的绝大部分地区,远达加德斯。这些早期论述被后来的罗马作者们广泛接受,并用于记录自己与中欧-西欧人日渐频密的交流情况。

    公元前5世纪,可能由于人口的指数式增长,这些占据了包括卢瓦尔河谷( Loire valley)、马恩地区(Marne region)、莱茵兰(Rhineland)和波黑米亚( Bohemia)在内的广大区域的部族开始了新一轮迁徙,成千上万的人们一起离开了故土。他们便是凯尔特人。其中一批移民选择南下,通过阿尔卑斯山口,来到了波河流域(Po Valley)。在这里,不同部落的人们在一种相对和谐的氛围里安顿了下来。另一批移民选择东行,来到了富饶的外多瑙地区(匈牙利),以及更远的多瑙河中下游流域(塞尔维亚、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在新家安稳下来后,这些凯尔特部落便可以沉湎于“劫掠”这种有利于展示和提高个人地位的根深蒂固的传统活动中。他们从波河流域出发,横扫亚平宁山脉,深入到意大利半岛,和罗马大军对垒,并在公元前390年围攻了罗马城。

     随后,其他部落从多瑙河中游地区出发,深入希腊,在公元前279年洗劫了德尔菲的阿波罗神庙。离开希腊后,他们又穿过达达尼尔海峡,到达小亚细亚,并最终在现代安卡拉附近定居,开始劫掠爱琴海沿岸的众多希腊城市,直到被处于强盛时期的帕加马城( Pergamon)所打败。为了纪念此役,帕加马城里竖立了一座胜利纪念碑,纪念碑上面描绘了这些战败者的形象。目前收藏在罗马的著名雕像“濒死的高卢人”( the Dying Gaul),便是复制了纪念碑上其中一个战败者的形象。


帕加马城祭台上的雕刻画,公元前2世纪,描绘了帕加马城战胜凯尔特劫掠者的场景。

 

    就这样,古典世界在意大利、希腊和小亚细亚等数个地区都和凯尔特人发生了冲突。作为战争的胜利者,他们通过强调这些奇怪满族部落的某些特征,故意把他们描绘成“异族”,以此将他们和“文明”的地中海人区分开来:与坚定不移的罗马人不同,凯尔特人都是勇猛的战士,但很容易受挫逃跑;罗马人习惯于喝掺水的葡萄酒并能时刻保持清醒,而凯尔特人喝的却是不掺水的酒,很容易喝得醉醺醺。这是一个充满偏见的形象,几乎可以说是夸张的讽刺漫画——但就和所有优秀的讽刺漫画一样,这里面也包括了一部分真相。


罗马雕像,《濒死的高卢人》,描绘了传统印象中赤身裸体的凯尔特蛮族战士形象。


     目前所流行的关于凯尔特人的观点大都来自这些充满偏见的源头。直到公元前1世纪中期,朱里斯·凯撒出征高卢,我们终于从他的《高卢战记》中得到了比较客观中肯的描述:各个凯尔特部落均以城镇为据点,相互间结成联盟,有着稳定的行政体系,能一致抵御来自罗马的外部威胁。尽管很不情愿,但凯撒确实对高卢人的信仰系统以及身为权力中心的德鲁伊们留下了深刻印象。

     其中一个名叫埃杜维( Aedui)的部落,派出了他们部落的首领、同时也是一名德鲁伊的狄维契阿古斯(Divitiacus)前去寻求罗马人的帮助以抵抗外敌。狄维契阿古斯来到罗马参议院陈情,并结识了西塞罗(Cicero),后者是这样评价狄维契阿古斯的:“……宣称自己十分熟悉那套被希腊人称为‘自然哲学’的原理体系,并习惯使用占卜和推理来预测未来。”西塞罗对狄维契阿古斯印象深刻,我们也从他的描述中得知,凯尔特人远非“赤裸着布满长毛的身体、盲目地在战场上横冲直撞的野蛮人”,而是一群为人处事都相当老练世故的人。

    考古学证据也为我们提供了一些有关当时部落社会的更可靠、更客观的设想,有助于理解其早期形成阶段。约公元前10世纪,西欧及中欧的大部分地区广泛分布着一系列非常相似的文化和信仰体系,反映了当时崇尚武力的社会氛围。公元前600年,马赛利亚城建立,使得地中海地区的奢侈品,诸如酒和酒器,通过贸易流向位于阿尔卑斯北面、占地广阔的部落地区哈尔施塔特(Hallstatt)。这些舶来品大部分都作为陪葬品,被埋在部落精英的墓穴中。我们从勃艮第地区的维克斯(Vix)和斯图加特地区的赫尔达夫(Hochdorf)等地的墓葬中可以得知一二。而作为交换,哈尔施塔特的部落首领们很可能为地中海商人们提供诸如金、锡、琥珀等原材料,以及对地中海经济日益重要的奴隶。

 

 某个刚德斯特尔普大锅(Gundestrup cauldron)上的装饰画,描绘了猎人捕杀公牛的场景,公元前1世纪~公元1世纪,发现于丹麦,可能是出于曾和凯尔特人有过交流接触的色雷斯人部族。


    这种经济体系需要居住在哈尔施塔特地区附近的部落通力合作以获得贸易所需的商品。市场对奴隶的需求鼓动他们对周边地区进行劫掠,造成了社会不稳定,并最终在公元前5世纪早期导致了整个体系的崩溃。而在旧部落分崩离析的同时,那些原先占据着从卢瓦尔河至波黑米亚地区的外围部落逐渐成为了统治的主流力量。

    这些社群在文化上有许多共通点:相似的墓葬、尚武精神以及通过金属器皿体现的、独特的精英阶层艺术风格,考古学将之统称为“拉特尼文化”(La Tène),其特殊的装饰风格也时常被称为“凯尔特式”。正是这些拉特尼部族的迁徙活动对古典世界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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